安陵容吓得浑身一缩膝盖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臣妾……臣妾只是随口听宫人闲谈若有半句不实还请皇后娘娘饶过臣妾这一回……”可她越怯弱那话就越像真的——仿佛是无意间撞破了惊天秘密慌得手足无措偏这慌乱里藏着几分笃定像暗处的烛火明明灭灭却烧得人心里发慌。
皇上眉头拧得更紧目光在皇后骤然发白的脸上停了停又落回那碟泛着油光的豌豆黄上语气冷得像结了冰:“苏培盛。
” 门外的苏培盛几乎是立刻躬身进来额角沁着薄汗:“奴才在。
” “去御膳房查昨日是不是给皇后送过豌豆黄?用的什么方子谁亲手做的。
”皇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像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连空气都凝住了。
“是!”苏培盛不敢多言转身快步出去廊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殿内反倒静得吓人只剩冰盆里碎冰融化的“滴答”声一下下敲在人心上像在数着谁的死期。
皇后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捏着素帕的手抖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攥碎手里的帕子。
年世兰坐在一旁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安陵容这步棋走得妙像棋局里突然落下的险子打得人措手不及连她都没料到这素来怯懦的人竟有这般胆子。
安陵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句“随口听说”是攒了多少个日夜的勇气才敢说出口。
皇后待她的“恩宠”就像件绣满金线的囚衣看着体面内里却爬满虱子痒得人坐立难安。
她早就受够了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如今既然要赌不如赌个彻底——投靠年世兰至少能换个痛快总好过在皇后手里像朵没开透的花不明不白被雨打烂在泥里。
她悄悄往年世兰那边瞥了一眼恰好对上华妃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嘲讽只有一丝了然像在说“算你识相”。
安陵容的心稍稍定了定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从今往后她就是华妃的人了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再也回不了头像趟过了河的人身后的桥早已被拆好与坏都只能认了。
没等多久苏培盛就匆匆回来声音抖得像被风刮乱的叶子:“回、回皇上御膳房昨日……确实给皇后娘娘送过豌豆黄是减糖的新方子做点心的刘嬷嬷……原是齐妃宫里的人。
”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殿中皇后猛地站起身膝头狠狠撞在案几上发出“咚”的闷响鬓边的珠钗摇摇欲坠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血口喷人!这奴才定是被人买通了故意来污蔑本宫!” 皇上没看她只捻着茶盏盖一下下刮着浮沫动作慢条斯理语气却冷得刺骨:“买通?皇后觉得这宫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面前编排你?” 殿内的暑气黏在身上像涂了层蜜可人人心里都发寒。
年世兰把玩着腕间的羊脂玉镯玉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殿内的死寂格格不入她隔了半晌才慢悠悠开口:“皇上也别气坏了身子许是……许是皇后娘娘近日操劳忘了这桩小事呢?” 安陵容立刻接话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却裹着针:“华妃娘娘说得是。
皇后娘娘掌管六宫琐事繁多一时记不清也是有的。
”她刻意把“操劳”二字说得极轻那点嘲讽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正说着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伴着几声咳嗽是太后身边的竹息扶着太后进来了。
太后裹着素色披风脸色蜡黄得像张旧纸咳嗽时身子发颤病气像团散不去的烟裹着她整个人:“皇帝……这是怎么了?哀家在慈宁宫都听见殿里的动静特意过来看看。
” 皇上起身迎了两步眉头却没松开:“母后身子不适该在宫里歇着怎么还过来了?” “歇着?”太后被扶到榻上喘了口气眼神却亮得吓人“哀家再歇着这六宫都要翻过来了。
皇后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她转向皇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皇帝皇后是你的正妻纵有不妥也该看在往日情分上容她几分。
” 皇上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厌烦:“情分?她在背后做这些阴私勾当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情分?若今日不是被点破齐妃岂不是要平白受冤连带着三阿哥都要受牵连?” “不过是些吃食上的小事何必要闹这么大……”太后咳得更厉害帕子捂在唇边指节都泛了白“你刚登基那年藩王作乱是她娘家乌拉那拉氏在京中稳住局面;你缠绵病榻时是她替你守着六宫没让任何人动歪心思。
这些你都忘了?” 皇上的拳头攥得死紧指骨泛白语气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儿臣没忘!可正因为她是皇后才更该守规矩而不是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算计妃嫔、谋害皇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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