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凄厉的咳嗽将晴雯从浅睡中惊醒她感到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破旧炕席上的霉味与草药的苦涩交织弥漫在这间哥嫂家的柴房里。
窗外是无边的黑暗已是四更天了。
“娘...”她下意识地喊出声来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守在门口的嫂子翻了个身嘟囔着:“整夜喊娘有哪个娘能应你?早些闭眼歇着罢也让人清净些。
” 晴雯没有回话只怔怔地望着糊纸破洞外那方窄小的夜空。
是啊她十岁就被卖进贾府连母亲的模样都已模糊为何此刻偏偏只想喊这一声?她艰难地抬手抹去额上的冷汗忽然明白了——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像母亲那样不问缘由地护着她了。
包括宝玉。
想到这个名字她心头一阵绞痛引发更剧烈的咳嗽。
那日被王夫人从床上拖起来赶出贾府时宝玉就在一旁垂着头一言不发。
“二爷...”她当时唤他声音很轻。
宝玉抬头看她一眼那眼神里有痛惜有无奈却也有闪躲。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如今躺在等死的床上晴雯才恍然明白宝玉待她的好就像园子里那些娇养的花只能在风和日丽时赏玩经不起半点风雨。
“我竟是个痴的。
”她喃喃自语眼前又浮现出怡红院里的点点滴滴。
那年冬天她不过是替宝玉渥了一回手第二日就得了个“痴丫头”的绰号。
宝玉搓着她冻红的手说:“好妹妹你这手比那些铜手炉还暖和。
”她当时羞红了脸心里却甜得像蜜。
还有那次她不小心把宝玉的扇子跌折了宝玉不过说了一句“蠢才”她便恼了。
后来宝玉为了哄她开心竟抱来一大匣子扇子任她撕。
她撕一把他叫一声“撕得好”还说:“扇子就是拿来用的这样用岂不风雅?” 那时的她真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以为宝玉会永远这样护着她。
“可笑...”晴雯又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我竟信了...” “信了什么?”嫂子在门口问。
晴雯不答只闭上眼睛。
信了那些月下盟誓信了那一句“你放心”信了一个富贵公子会对一个丫鬟真心相待。
柴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晴雯姐姐?”是麝月的声音。
晴雯勉强睁眼在昏暗的油灯下认出那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来了?”她问声音微弱。
麝月快步走到炕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二爷让我来的。
这里有些银子还有几服药。
二爷说让你好生养着等太太气消了他再想办法接你回去。
” 晴雯看着那个包裹忽然笑了笑得凄凉:“回去?我还回得去吗?” 麝月眼圈红了低声道:“二爷也是没法子。
那日你被赶出去后他在屋里哭了整整一夜连老太太派人来叫都不理。
可王夫人发了话他若替你求情只怕连你哥嫂一家都要受牵连。
” 晴雯静静听着忽然问:“麝月你还记得金钏儿吗?” 麝月一愣点了点头。
“那日金钏儿被撵出去二爷可做了什么?”晴雯又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麝月沉默了。
“他什么都没做是不是?”晴雯说“就像对我一样。
” “二爷他...” “他是个好人”晴雯打断她“可他担不起事。
” 麝月无言以对只将包裹放在炕沿上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二爷特意求来的西洋药说是治咳疾有奇效。
” 晴雯看也不看那药只盯着麝月:“你回去告诉二爷就说晴雯谢谢他的好意但这些药救不了我的命。
” “姐姐何必说这样的气话?” “不是气话”晴雯摇摇头“是实话。
” 麝月还要再劝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是晴雯的哥哥回来了。
麝月只得匆匆告辞临走前又回头道:“姐姐保重我明日再来看你。
” 柴门重新关上屋内又恢复了死寂。
晴雯盯着那个包裹忽然很想撕碎它就像当年撕那些扇子一样。
可她连抬手的气力都没有了。
“娘...”她又喊了一声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想起小时候发烧母亲整夜守在她床边用冷水帕子一遍遍敷她的额头。
那时她觉得有母亲在什么病都不怕。
可如今她只有一个人。
“若是娘在定会拼了命护着我罢...”她心想。
而宝玉那个口口声声说心疼她的二爷却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天快亮时晴雯的烧退了些神志也清醒许多。
她让嫂子帮忙打盆水来想擦擦脸。
嫂子不情不愿地端来一盆冷水嘴里念叨:“都快死的人了还讲究这些。
” 晴雯不理她自顾自地擦拭着脸和手臂。
就算要死她也要干干净净地走。
正当她擦洗时柴门又一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竟是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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