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从房间里出来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初的二十五岁年轻人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大。
那个年代他这样大年轻人早就已经有了人生的方向。
不论是养家糊口还是进一步发展心中都应该有了定论。
但吴邪不同。
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今年二十五大学毕业才一年左右。
他的世界似乎还停留在杭州即便他知道世界很大也一直缠着三叔希望他带自己下斗。
吴邪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另一个可能——他完全可以自己走出杭州自己拉人下地。
但是他没有。
好像有一种惯性将叫做吴邪的人拴在杭州。
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形形色色的人和各不相同的面孔萦绕在他的记忆之中无一不在说:“留在杭州。
” 吴邪想的入神。
他没有正面回答吴老狗的话而是诚实的说:“爷爷我也不知道。
” 他听见爷爷在叹气。
吴老狗又问:“还记得爷爷跟你讲的那些故事吗?” 当时的吴邪再次点头。
面对吴邪吴老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最后对吴邪说:“好孩子。
以后遇见事要多想一想。
” “想到了就去做永远不要犹豫。
” “很多事情是不能犹豫的。
一旦犹豫就错过了。
你可以伤心但不能停。
” 多年以后在一切故事开始后的第十年。
在一部着名影片里。
这些话浓缩成一句经典台词。
由一位女性角色说出。
那句台词是: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
…… 人不能过度向内索取那样会自乱阵脚总觉得无法出头。
然而他没有问吴三省至于另外两个长辈更不能问了。
这个时候的吴邪仍旧迟钝。
等他回过神张海桐已经与他擦肩而过不多时便离开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
吴三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侄子回神了。
” 原来站在旁边的吴二白和吴一穷已经离开。
吴邪知道他们要去给老爷子办丧事家里棺材都已经抬出来了。
什么东西都备好到时候才不至于慌乱。
所有人都知道吴老狗死期将近。
九门老一辈到现在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
吴邪还是觉得不真实。
一切都好像蒙着一层雾气看不清看不透。
他还是那么迟钝。
总觉得死亡如此遥远。
吴邪摸了摸耳朵那根红塔山还别在上面。
其实爷爷还说了让他少抽烟。
但他也没有收走这根烟。
只是说:“去吧。
” 吴邪将红塔山拿下来递给吴三省。
“三叔他到底是谁?” 吴三省瞥了一眼红塔山随手接过。
他这几天烟瘾很大吴二白都受不了这个抽烟频率。
他的房间里也有浓重的尼古丁的味道。
“他姓董。
”吴三省道:“和咱们家颇有渊源据说很厉害。
听你爷爷说能一只手把人骨头捏碎。
” 他报了一个地址继续说:“我叫他桐爷闲来无事你可以去逛一逛。
他开了一家书店种类繁多。
你要是看店看的烦了可以买两本回来陶冶情操。
” 吴邪想了想觉得也行。
就算自己不看也能给王盟看嘛。
这小子应该少看点电脑天天那么窝着总没个人样实在不是个事儿。
听完吴三省的话吴邪回道:“三叔你说的和那个骚包的年轻人说的一样。
还说……” 吴三省挑眉问:“他还说什么?” 吴邪:“他还说他们什么都卖。
” 吴三省面色如常。
“那也挺好。
” 吴邪只是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像正经话。
加上张海楼这人气质也不太正经既视感更强了。
雨点逐渐变大。
两人就这么站在屋檐下。
吴三省静静抽烟吴邪望着那些浅蓝色的烟雾被水汽冲散。
天渐渐黑了。
…… 凌晨。
张海桐睡不着坐在书店二楼窗边发呆。
暖黄色的灯照亮一隅爬在窗边的红刺玫绿叶早已发黄凋零露出光秃秃的刺枝。
街上没有行人。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正常睡眠了。
似乎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只有小时候在张家接受训练时作息时间相对规律。
张海桐压抑着反胃感屈膝蜷缩着的双腿抵着胸腹能够减轻胃部的不适感。
没有痛觉下的病症发作感觉就像有一双手在刮捏胃囊。
他坐了一会儿直到天亮。
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上传来鸣笛声。
打着车灯的汽车停在书店门口副驾驶座下来一个人。
他敲了敲门。
张海楼正准备开门等师傅来装修。
开门后那人先是自我介绍说他是吴老狗的伙计。
又问:“董老板起了吗?” 张海楼摇头。
“什么事?” 伙计神色肃穆说:“五爷昨夜升仙三爷让我来送话。
” 张海楼清醒了他回头看了看转头对伙计说:“我知道了节哀。
” 伙计并不停留转身继续坐上车司机一打方向盘便驶离此处。
杭州今天还是落雨。
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也泛着沉重的水汽。
张海楼去不远处的早餐店买过早餐回来时张海桐沉默的坐在二楼楼梯处监工。
他将特意打的青菜粥递过去那家早餐店别的不说粥熬的很好。
张海楼转述:“桐叔吴老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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