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樵夫带来的关于骆养性被参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已不平静的深潭在我心中激起重重波澜。
伤势未愈的身体仿佛都感知到了这份紧迫左肩深处的阴寒刺痛似乎都加剧了几分。
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缓缓咀嚼着老樵夫留下的最后一块烤薯味同嚼蜡心思却飞速转动。
骆养性被东厂参奏“纵容属下”这“属下”指的无疑就是我杜文钊。
曹禺之死东厂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这是要将祸水直接引向北司逼骆养性交人或者借此机会重创乃至扳倒骆养性进一步打压锦衣卫中不听话的势力。
这是一招阳谋逼骆养性在我和北司的稳定之间做出选择。
而我就是那枚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棋子。
骆养性之前保我是看中我的“刀”还能伤人能替他搅动局面。
如今我这把“刀”不仅惹来了东厂的疯狂反扑更可能引火烧身危及他自身。
他还会继续保我吗? 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
在巨大的政治压力下弃卒保帅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甚至……为了撇清关系他可能会主动“清理门户”将我的人头作为与东厂和解的礼物。
不能再将希望寄托于任何人了。
骆养性不可靠北司也不再是避风港。
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老樵夫虽善但此地已不安全。
东厂的搜捕网可能随时会重新覆盖这片区域骆养性的人也可能出现。
当务之急是找到林蕙兰确认她的安全。
她带着那笔巨款和血刀门的弯刀目标不小孤身一人在危机四伏的西山处境比我更危险。
我们两人如今是真正的唇齿相依。
我强忍着左肩和右臂的剧痛尝试着缓缓站起。
双腿依旧虚软但借助石壁的支撑勉强能够站立。
我小心地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身体的状态。
内力恢复了一两成足以支撑短距离的潜行和简单的搏杀但远未到巅峰时期。
左臂基本废了右臂骨折处虽已初步愈合但发力便会剧痛。
这副残破身躯面对接下来的路途无疑是巨大的拖累和风险。
但没有时间了。
我仔细检查了随身物品:“血饕餮”贴身藏好匕首插回靴筒老樵夫留下的几个野果和装满清水的竹筒用布包好系在腰间。
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
黄昏时分老樵夫如约而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放下新的清水和食物低声道:“大人今儿个俺下山换盐听说……城里风声更紧了好像在搜捕什么江洋大盗画影图形都贴出来了……俺没敢细看赶紧回来了。
” 画影图形?我心中一沉。
东厂的动作好快!这恐怕不仅仅是搜捕更是要将我“罪证确凿”地定性为悍匪为后续的格杀勿论铺路。
骆养性若默许甚至推动此事那我便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老丈”我打断他的话神色凝重“我今夜便离开。
这些时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 老樵夫愣了一下眼中露出担忧:“大人你这身子……夜里山路难行万一……” “无妨。
”我摇摇头语气坚决“再待下去只会连累你。
我走后你便当从未见过我。
这些银两你收下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将身上最后几块碎银塞给他。
老樵夫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叹口气道:“大人保重……往南走过了黑风岭人烟稀少些或许……或许能避开搜山的。
” 黑风岭……我记下了这个地名。
那正是通往林蕙兰藏身的废弃炭窑的大致方向。
没有再多言我对老樵夫深深一揖转身蹒跚地没入渐浓的暮色之中。
老樵夫站在洞口望着我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消失在苍茫山色里。
夜色是我最好的掩护。
我凭借着记忆和微弱的星光沿着崎岖难行的山脊向着南方艰难跋涉。
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冷汗不断从额角渗出又被夜风吹干。
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既要避开可能的搜山队也要提防山林中的毒虫猛兽。
脑海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找到林蕙兰是第一要务。
然后呢?京城是肯定回不去了。
天下之大何处可以容身?南下江南?还是西入巴蜀?东厂势力遍布天下骆养性若真想灭口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或许……唯一的生路反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东厂和骆养性都认为我会逃如果我反其道而行之……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悄然滋生。
但这一切都必须先找到林蕙兰确保她的安全。
我在黑暗中艰难前行如同受伤的孤狼在命运的夹缝中寻找着一线生机。
远山如黛夜空如墨前路漫漫杀机四伏。
但我握紧了腰间的“血饕餮”眼神冰冷而坚定。
无论多么艰难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必须活下去。
为了那份在辽阳风雪中欠下的恩情也为了那个在暴雨夜中将全部信任托付于我的女子。
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棋局远未到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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