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刚爬过西直门的城楼就被城砖反射出冷白的光。
王卫国站在道医队的队伍里棉帽的耳罩上还沾着未化的霜花指尖却因激动而发烫。
空冥天赋下意识地展开眉心的发烫感像一团温润的火将眼前的景象清晰地拓印在脑海里——两扇朱漆斑驳的城门缓缓敞开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像在诉说着数百年的沧桑;城楼的匾额上“西直门”三个鎏金大字虽被炮火熏得发黑却依旧透着皇家规制的庄重;城墙的砖缝里还嵌着弹片的残痕是八年抗战留下的刻骨印记。
“立正——”队伍前方传来队长的口令。
道医队的战士们立刻挺直腰板灰布军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队伍最前面的红旗上“晋察冀道医队”六个黑字格外醒目。
虽然不是主力作战部队但作为根据地派来参与北平接收的代表他们的入城仪式简单却庄严。
王破军站在王卫国身侧手里的罗盘轻轻垂在身侧道袍的下摆被风吹得紧贴裤腿。
他抬头望着西直门的城楼眼神里满是敬畏:“这城楼始建于明永乐年间历经明清两朝抗战时被日军用作了望哨楼顶的机枪孔就是他们凿的。
”他指着城楼西侧的一道裂缝“那是 1937年日军攻城时炸的至今没修倒是成了历史的见证。
” 王卫国的目光顺着养父指的方向望去那道裂缝像一道伤疤刻在城楼的青砖上。
空冥状态里他能“闻”到城砖上残留的硝烟味能“听”到风穿过机枪孔的呜咽声仿佛看到了 1937年日军攻城时的场景:百姓的哭喊、士兵的呐喊、炮弹的轰鸣。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他突然明白这道城墙不仅是建筑更是民族抗争的丰碑。
“入城——”随着队长的口令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走进西直门的城门洞。
城门洞宽约三丈高约两丈顶部的拱券由青砖砌成砖缝里长满了青苔有些地方还挂着冰棱。
地面的石板被车轮和马蹄磨得发亮中间凹下去一道浅浅的沟槽是数百年岁月留下的痕迹。
“快看!是八路军的队伍!”城门洞外传来百姓的喊声。
王卫国侧头望去只见城墙下挤满了人有的踮着脚尖张望有的抱着孩子挥手还有的提着篮子里面装着鸡蛋、红薯想塞给队伍里的战士。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一朵纸做的小红花挤到队伍边踮起脚尖递给王卫国:“叔叔给你!俺娘说八路军是好人!” 王卫国蹲下身接过小红花纸花的边缘有些粗糙却透着真诚的暖意。
“谢谢你小姑娘。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空冥状态里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冻疮心里一阵酸涩“你娘呢?俺教你个治冻疮的法子用生姜煮水泡泡手很快就好了。
” 女孩的娘赶紧挤过来眼里满是感激:“同志不用麻烦您你们进城办事要紧!北平能有你们来俺们就有盼头了!” 队伍继续前进走出城门洞德胜门内大街豁然开朗。
街道宽约五丈两旁的建筑新旧交织——有的是灰瓦灰墙的四合院门楣上挂着褪色的春联;有的是西式的洋楼窗户上装着彩色玻璃;还有的房屋被炮火炸得只剩半截墙用木板临时挡着上面贴着“重建家园”的标语。
“这就是北平的大街啊……”扛着药箱的小吴忍不住感慨眼睛瞪得圆圆的“比咱们根据地的集市热闹十倍!你看那拉洋车的还有卖糖葫芦的真新鲜!” “别光顾着看注意纪律。
”王破军轻声提醒却也没苛责——小吴是第一次来北平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对这座古都充满了好奇。
他指着街道北侧的一座四合院:“那是座清代的老院子门楼上的砖雕是‘福禄寿’图案日军占领时被当成了仓库现在应该还给百姓了。
” 王卫国的目光扫过街道空冥状态里能清晰地捕捉到细节:一个穿长袍的老者在门口观望眼神里满是复杂;两个国民党士兵在抢小贩的苹果小贩敢怒不敢言;一个穿西装的商人匆匆走过脸上带着焦虑。
这些画面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战后北平的混乱与矛盾。
“住手!”王卫国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那两个国民党士兵大喊。
他能感觉到血液在胸腔里沸腾不是愤怒是不平——同样是穿军装有的人为百姓做事有的人却在欺负百姓。
那两个士兵愣了愣转过头看到道医队的红旗脸上露出不屑:“哪来的土包子?敢管老子的事?” “我们是晋察冀道医队奉军区命令来北平接收医疗物资。
”王破军走了过来声音沉稳却带着力量“你们身为国军士兵不为百姓办事反而抢百姓的东西不觉得丢人吗?” 周围的百姓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指责那两个士兵:“就是!人家八路军都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你们倒好光天化日抢东西!”“快把苹果还给人家!” 那两个士兵见众怒难犯悻悻地把苹果扔给小贩骂骂咧咧地走了。
小贩赶紧走到王破军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同志!要是没有你们俺这小本生意就完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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