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菜市场的腥气混着烂菜叶的酸腐像块湿抹布糊在刁金凤脸上。
她膀大腰圆叉腰堵在鱼摊前唾沫星子喷了摊主一脸:“短命鬼!敢缺老娘秤?当老娘眼瞎啊?信不信老娘掀了你这破摊子!”她粗短的手指几乎戳到摊主鼻尖油腻的围裙上沾着鱼鳞随着她剧烈的动作簌簌往下掉。
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被她喷得连连后退嗫嚅着:“金凤姐……真、真没少……” “放你娘的屁!”刁金凤一把夺过那条还在徒劳张嘴挣扎的鲫鱼狠狠摔在油腻的案板上鱼尾啪地溅起几点污血。
“再敢啰嗦信不信老娘让你明天爬着出摊!”她骂骂咧咧一把抄起鱼也不付钱扭着肥硕的腰肢像艘破冰船似的撞开拥挤的人群留下一路侧目和低声咒骂。
推开自家那扇油漆剥落的院门刁金凤脸上的横肉依旧耷拉着仿佛刚才那场胜利的骂战还不足以平息她心头的无名火。
堂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廉价药膏和久不通风的霉味。
她瘫痪的婆婆歪在一张嘎吱作响的旧藤椅上枯瘦得像一把干柴浑浊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屋顶漏下的几缕天光。
听见门响老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枯枝般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向自己干瘪凹陷的肚子。
“饿……”气若游丝的声音几乎被屋外的蝉鸣盖过。
刁金凤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提着鱼走进旁边乌烟瘴气的厨房。
锅碗瓢盆堆在油腻的水槽里墙壁被经年的油烟熏得漆黑发亮。
她把鱼往水槽里一掼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点火倒油动作粗暴得像在拆房子。
油锅很快噼啪作响油烟升腾。
堂屋里婆婆微弱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重复:“饿……凤啊……囡囡饿……”那声音钻进刁金凤的耳朵像针扎一样。
“饿饿饿!饿死鬼投胎啊!”刁金凤猛地一摔锅铲铁器砸在生铁锅沿上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她几步冲到堂屋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藤椅上瑟瑟发抖的老人破口大骂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汁:“老棺材瓤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嚎丧!吃吃吃!怎么不噎死你省心?!老废物!活着就是拖累!早点蹬腿闭眼老娘还能省几斤米钱!晦气东西!” 她越骂越起劲唾沫横飞脸膛因激动而涨成猪肝色。
藤椅上的老人被这劈头盖脸的恶毒咒骂吓得浑身筛糠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无声滑落喉咙里只剩下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噎。
刁金凤骂得口干舌燥喘着粗气顺手抄起灶台边一个豁了口的粗瓷大碗——那是婆婆以前还能动时常用的碗——看也不看狠狠朝堂屋地上摔去! “啪嚓——!” 脆响刺耳!粗瓷碎片混合着几滴残留的冷水在堂屋冰冷的水泥地上四散飞溅! “吃!吃你娘的腿!”刁金凤犹不解恨又狠狠啐了一口浓痰正落在老人无力垂在藤椅边、枯瘦如柴的脚背上。
她转身回厨房继续发泄似的翻炒那条可怜的鱼。
油烟更盛呛得人睁不开眼。
就在她抬手想抹一把被油烟熏出的眼泪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灶台正上方那块被油烟熏得最厚、最油腻的墙壁。
那里隐约能看到一张褪色发黄、几乎与油污融为一体的老旧画像轮廓。
是灶王爷。
画像早已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戴冠冕的模糊人形。
此刻在那厚腻的油污覆盖下灶君画像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上原本该是慈眉善目的嘴角位置……两道粘稠、乌黑、如同凝固沥青般的液体正极其缓慢地、极其诡异地……向下蜿蜒流淌!像两道黑色的血泪! 刁金凤心头猛地一悸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窜上脊梁。
她使劲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油烟缭绕那画像依旧模糊不清地贴在油污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是眼花了?她烦躁地骂了一句重重把炒好的鱼铲进盘子端了出去“砰”地一声掼在堂屋那张摇摇晃晃的饭桌上。
“吃!噎不死你!”她恶声恶气地对着藤椅方向吼了一句自己则端起碗就着中午的剩菜呼噜呼噜扒起饭来把桌子震得直晃。
堂屋里只剩下她粗鲁的咀嚼声和藤椅上老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夜死寂。
连聒噪的蝉鸣都歇了。
刁金凤在里屋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白日里摔碗骂街的戾气似乎被黑夜吸走了只剩下一种莫名的、沉甸甸的心慌。
婆婆那压抑的抽泣声灶台上那诡异的“黑泪”……像两团冰冷的墨在她心口洇开。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如同无数只虫子在黑暗里爬行断断续续地钻进她的耳朵。
声音似乎……来自堂屋? 刁金凤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
黑暗中她的耳朵竖了起来。
“囡……囡……饿……” 一个极其微弱、极其干涩、带着非人空洞回响的声音幽幽地飘了进来!那绝不是婆婆白日里气若游丝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从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飘上来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地底的阴寒和……一种刻骨的怨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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