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云此刻他贴着断魂崖的碎石路狂奔腥咸山风卷着身后破空而来的剑气刮得耳廓生疼。
宗主!背上气息奄奄的云鹤长老染血的手指抠紧他的衣襟别管我... 皇浦云喉头哽咽灵力几近枯竭的丹田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方才为护云鹤长老硬接凌林的碎星掌此刻心口腥甜翻涌。
他瞥见崖边横生的迎客松忽然旋身将青禾塞进虬结的树洞里自己则踏着崖壁倒掠而出。
追来的灰衣弟子们已结成七星阵凌林立在阵眼冷笑:老东西云鹤这个老匹夫!剑光如练直刺面门皇浦云忽觉脚下骤空——竟是踩碎了风化的岩石。
到现在这个凌林还没有认出皇浦云来只认为他是云鹤长老的同伙。
身体坠向深渊的刹那他反手将云鹤长老死死护在胸前。
崖顶传来凌林得意的狂笑。
坠落的风声里玉佩骤然爆发出刺目金芒竟将下坠之势硬生生滞了刹那。
崖底传来龙吟般的轰鸣凌林探头望去只见云雾缭绕的深谷中一道青光如流星般掠向远方。
皇浦云将云鹤长老轻轻平放于地掌心腾起白雾缓缓覆上他后心大穴。
老者囚衣下的肌肤泛着青黑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吐纳都带着冰碴似的颤音。
崖底阴风卷着碎石掠过皇浦云指尖陡然一紧——一股刺骨寒气顺着经脉逆行而上冻得他指节发白。
云鹤长老!他低喝一声灵力催至极限。
石缝间渗出的水珠在两人周身凝结成霜云鹤长老喉间溢出嗬嗬声眼皮上的冰晶却渐渐融化。
皇浦云额角渗出细汗汗水落地即凝他咬着牙将乱窜的寒气一点点逼向老者丹田。
崖壁深处传来水滴声滴答、滴答在死寂中敲打着人心。
不知过了多久云鹤长老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在青石板上瞬间冻结成暗红冰晶。
皇浦云心头一松见老者发紫的唇瓣终于有了丝血色这才撤掌后退半步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咳咳......云鹤长老缓缓睁眼声音嘶哑如破旧风箱这寒气果然霸道......他动了动手指发现四肢虽仍僵硬却已能勉强屈伸。
皇浦云解下外袍裹住他目光扫过四周嶙峋怪石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
宗...宗主?他几乎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老泪瞬间夺眶而出。
积压多日的绝望与委屈在此刻轰然爆发他像个迷路的孩童般扑到牢门前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宗主!您怎么回来了?老夫...老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浑身颤抖着哽咽道在那黑牢阴冷潮湿老夫本以为要含冤而死化作孤魂野鬼也无人知晓... 他再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明黄衣袍的身影逆光而立云鹤长老这才真正看清来人面容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宗主。
积压在心底的冤屈与恐惧如决堤洪水般涌出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是三长老!全是三长老陷害老夫!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声音嘶哑破碎他伪造密信勾结魔道却将所有罪名都推到老臣头上!求宗主明察老夫对宗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云鹤长老你的事情我基本上弄清楚了。
你是清白的!” 云鹤长老望着眼前身形挺拔的皇浦云浑浊的老眼骤然亮起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宗主自从你不常在洛神谷之后三长老的心思就活了。
” 皇浦云心中一紧连忙凑近。
云鹤长老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三长老狼子野心早已暗中勾结其他的门派意图颠覆宗门!我便是无意中发现了他的秘密才被他诬陷下狱囚于崖底冰牢里面。
” “他用各种手段迷惑林霜主事然后他手中掌控着执法堂黑白颠倒党同伐异。
如今宗门上下敢怒不敢言。
”云鹤长老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悲愤“我这里有他谋逆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皆是铁证如山!若不将他揭发我宗门基业危在旦夕啊!” 他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块碎裂的玉简塞到皇浦云手中:“此乃其中一部分你务必小心将此事禀明宗主还我清白也还宗门一个朗朗乾坤!” 皇浦云握着冰冷的玉简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看着云鹤长老眼中的期盼与决绝郑重地点了点头:“长老放心如果一切属实我让他不得好死!” 云鹤长老见他应允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眼中却依旧难掩忧虑。
两个人休息得差不多了但云鹤长老实在太虚弱了还不能自己行走。
但这里还是比较危险先行离开这里才行。
皇浦云背着云鹤长老钻入西侧密林时衣襟已被冷汗浸透。
长老胸口的血渍在粗布衣衫上晕开暗褐色气若游丝的喘息贴着他后颈像片将落的枯叶。
他选的是樵夫都鲜少踏足的陡坡尖石划破草鞋深草里的荆棘勾住裤脚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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