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活动室的百叶窗被风掀起一角斜斜切进的光落在小禾发梢。
她站在投影仪前手机支架上夹着台老式诺基亚屏幕亮着录音界面:“咱们今天不玩高精尖就用手机录点最日常的——锅盖响、孙子喊奶奶甚至您家猫打哈欠都行。
” 前排吴妈第一个举手蓝布衫袖口沾着点面粉:“我要录我炖莲子粥的咕嘟声。
”她扶了扶老花镜眼角的皱纹里浮着笑“雁子妈最爱这味当年她住院我天天给她送她说那声音比闹钟还准。
” 孟雁子坐在最后排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椅沿的木刺。
吴妈的话像根细针轻轻挑开记忆里的棉絮——七岁的自己蹲在病房门口透过门缝看吴妈掀开保温桶白汽裹着咕嘟声涌出来母亲靠在床头笑说“吴姐的锅比我家的暖”。
“雁子?”小禾的声音突然近了。
她抬头见小禾举着手机蹲在她跟前屏幕上跳动的声波像小蚯蚓“要不给咱们的‘声音档案’开个头?” 雁子喉结动了动。
她想起昨夜在档案室听见的自己的声音——“我以前总怕忘了他现在怕记得太清”。
此刻活动室里飘着吴妈带来的莲子香王大爷的收音机在播秦腔隔壁桌老张头正教孙女说“包谷榛子”那些声音像潮水漫过她的脚踝。
“录您敲键盘的声音吧。
”她听见自己说手指落在活动室的旧电脑上“社区工作者的日常总不能全是报表。
”小禾眼睛亮起来手机凑近时她故意敲得重了些“哒哒”声混着窗外麻雀的叽喳在录音软件里搅成一团。
老梁推门进来时雁子正帮吴妈整理录音文件。
他抱着个牛皮纸包边角磨得发毛像被摸过千百回:“小孟我那三十年的气象手稿该移交了。
” 活动室突然静了一瞬。
老梁是社区出了名的“数据狂魔”从前夜爬终南山他能背出每段山路的气压差;去年暴雨他守着气象站三天没合眼说“云走的路比人记得清”。
雁子接过纸包时指尖触到包角的补丁——是吴妈缝的针脚细密得像星子。
“这里头单标了三年夜爬的异常天气。
”老梁指了指侧边的红标签粗糙的手掌拍在她肩上“你记脚步我记云走。
咱们合起来才算看见了整片天。
” 纸页窸窣翻响夹层里滑出张A4纸——星轨合成图墨绿的轨迹像泼开的墨旁边用红笔写着“与雁子记录重叠度89%”。
她喉咙发紧想起去年冬天和李咖啡夜趴他举着相机说“你记路线我拍星星”结果镜头里全是她哈出的白气。
“谢了。
”她把纸小心夹回原处没看老梁只是将纸包抱得更紧些。
老梁笑了转身时腰板挺得像城墙砖:“明儿我去帮小星调试天文望远镜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当回支架。
” 小星的计划书是在午休时送来的。
雁子正对着老梁的手稿发呆封皮上还沾着点莲子粥的甜香。
“春看花信夏追流萤秋听风吟冬守星坠。
”她念着标题笔尖在“冬”字旁顿住鬼使神差画了个圈写下“不必等晴夜雨里也能走”。
“孟姐说阴天也是天。
”小星举着手机蹦出办公室微信提示音跟着炸响。
雁子瞥见群里老陈的消息:“那我带伞咖啡呢?”对话框往上翻李咖啡的头像还停在三天前:“《群星》最后一瓶留给掌心有风的人。
” 没人回复老陈。
直到傍晚群里突然弹出张照片——老酒馆的空吧台玻璃杯在射灯下泛着冷光吧台上摆着半瓶没喝完的金酒。
雁子盯着屏幕想起李咖啡调“开心”时总加橘子片说“甜得像没吵过架”。
此刻那瓶金酒的标签被灯光拉长影子像道没愈合的伤口。
整理母亲遗物是在下班后。
她翻出最底层的樟木盒药瓶碰撞的脆响里一个蓝布包滚了出来。
布包结着死扣她用指甲慢慢挑开露出本泛黄的日记本第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今天雁子会叫妈妈了我录了音可录音机坏了。
” 她坐在地板上阳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录音机坏了”几个字上跳。
原来母亲也怕遗忘啊原来不是只有她把记忆当救命稻草。
她合上本子没放进社区档案袋而是轻轻放在办公桌最上层——那里还摆着吴妈的莲子罐、老梁的星轨图和小禾的“声音归档”便签。
路过回民街时晚风裹着油泼辣子香。
转角老铺的收音机突然响了旋律歪歪扭扭像跑调的口琴。
她驻足听见那是《茉莉花》母亲住院时总哼的调子混着消毒水味和药匙碰碗的轻响。
“要碗醪糟不?”老板探出头。
她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风掀起衣角有什么东西轻轻落进掌心——是片桂树新芽绿得透亮像句没说完的“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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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雁过留声时咖啡未温第77章 光走了影还在来源 http://www.cqdq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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