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的烈日将天地熔成一座巨大的陶窑。
龟裂的土地上热浪扭曲着视线连风都带着滚烫的沙粒吸进肺里如同烧红的刀子。
龙骧军已经三天没有找到像样的水源了。
拓跋虔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舌尖只能尝到铁锈般的腥咸和沙土的粗粝。
他盯着面前一小洼浑浊的泥汤——这是辅兵们掘地三尺才渗出的苦水旁边还躺着两具发青的尸首是忍不住喝下后抽搐而亡的士卒。
“报——将军!东北三十里发现活水!是片绿洲!”斥候的声音因激动而劈裂脸上却带着惶恐“但、但是...” “但是什么?”拓跋虔一把揪住他衣领。
“水边...插满了北秦的旗...还有、还有我们之前失踪的斥候都被吊在枯树上...” 拓跋虔一把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
又是李渊!他像一块湿牛皮紧紧粘附在龙骧军的命门上。
“整军!去绿洲!”他嘶哑下令眼中是困兽般的凶光“就算是血海本王也要踏过去!” 与此同时在绿洲西北方一片风蚀蘑菇岩的阴影下李渊正就着一块湿布小心翼翼地将几滴水滴入一匹战马的鼻孔。
那马虚弱地甩了甩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干响。
“省着点用。
”王硕递来一个水囊声音低沉“刚清点完我们也只剩最后这点储备了。
绿洲那边放出去的饵真能钓到鱼?” 李渊没直接回答目光扫过周围或坐或卧的将士。
每个人的嘴唇都翻起白皮脸被风沙刮得粗糙但眼神依旧锐利。
其格正带着几个高车少年用皮囊收集一种多刺植物的汁液那汁液腥涩无比却能吊命。
“拓跋虔比我们更渴。
”李渊终于开口声音平静“他的大军是三万张嘴三万匹马的肚囊。
我们饿是饿一顿。
他们渴是会渴疯的。
” 他站起身指向东南方一片隐约的沙尘:“看鱼已经闻着腥味了。
其格!” 少年立刻跑来眼神晶亮。
“带你的人去‘牧马’。
记住只惊不杀往东南方向的流沙区赶。
” “明白!”其格翻身上马一声呼哨数百高车轻骑如鬼魅般掠出石林。
李渊又看向王硕:“带你的人去接应‘水队’。
算时辰他们该得手了。
” 尔朱荣带着先头部队狂奔向绿洲喉咙里如同着火。
当他看到那片诱人的绿色以及水边飘动的几面稀疏的北秦旗帜时警惕心被极度的干渴彻底淹没。
“冲进去!驱散守军!”他嘶吼着一马当先。
然而冲近才发现那所谓的“守军”不过是些披着破烂军服的草人。
水边确实吊着几具尸体看服色是魏军斥候早已风干。
而那片看似清澈的水洼边缘却漂浮着一层诡异的油腻水底淤泥中不断冒出细小的气泡。
“将军!水有问题!”一个亲兵舀起一捧水惊叫起来——水色发黄散发着一股硫磺和腐败混合的怪味。
尔朱荣心一沉俯身仔细观察水边地面终于发现了被刻意掩盖的痕迹——大量马蹄印和车辙通向绿洲却几乎没有离开的印记!这是一个空饵! “中计!快退!”他急忙勒马。
就在此时大地微微震动。
东南方向烟尘大作无数惊马嘶鸣着狂奔而来!那是其格成功惊扰的魏军后勤马群受惊的牲口本能地朝着记忆中最近的水源(这片绿洲)亡命奔来。
数千匹饥渴疯狂的战马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尔朱荣尚未成型的阵势。
魏军人仰马翻被自家的马蹄践踏惨叫声不绝于耳。
更可怕的是惊马踏入那片看似救命的浅水洼搅起底层的黑泥那水的异味更加浓烈几匹喝了的马很快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混乱中其格的骑兵如同盘旋的秃鹫在外围精准地射杀试图控制马群的魏军军官。
同一时刻西南五十里外。
一支由三百辆偏厢车组成的魏军运水队正沿着干涸的河床艰难前行。
每辆车都由双牛拉动车上巨大的木桶里晃荡着珍贵的清水由一千精锐步兵护卫。
带队校尉神色紧张不断催促队伍加快速度。
突然前方沙丘后转出一骑。
玄甲黑披风立马横刀如同沙海中生长出的黑色礁石。
是李渊。
校尉心脏骤停急令结阵! 然而已经晚了。
两侧沙丘后响起密集的弩机破空声!并非射人而是精准地射向拉车的犍牛!牛群受惊悲鸣顿时失控拖着沉重的水车胡乱冲撞瞬间将魏军的护卫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李渊一马当先直扑水车。
亲卫队如尖刀般楔入混乱的魏军队列。
战斗短暂而激烈。
北秦军目标明确——破坏水车抢夺满载的水囊。
李渊亲手劈开一辆水车的箍桶清冽的水哗啦一声涌出渗入干渴的土地。
他看也不看疾驰向下一辆。
不到一刻钟大半水车被毁护卫步兵死伤惨重残部溃散。
“将军!清水!够我们喝半个月了!”一个年轻士卒抱着鼓胀的水囊兴奋地大喊忍不住就要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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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寒旌映长安从北府小卒到天下共第459章 草海迷踪争水夺粮来源 http://www.cqdq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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