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澜那句“慢慢玩”像一滴浓墨滴入清水瞬间晕染开来将整个洞房的空气都浸染得粘稠而幽深。
他做出了“请”的手势那张铺着厚厚锦垫的椅子便成了棋盘上另一个为她预留的位置。
坐下意味着接受他的规则在他的主场里与他共舞。
柳惊鸿没有动。
她只是静静地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那只受伤的手腕上。
五道青紫色的指痕像五座小小的山丘突兀地横亘在雪白的肌肤上狰狞而清晰。
那不是一道伤那是一份宣告是这场游戏开局时对方率先落下的一枚黑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和侵略性。
她伸出另一只手的指腹在那片淤青上轻轻滑过。
没有揉搓没有畏缩动作轻柔得近乎缱绻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得到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这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你的力量我收到了。
你的战书我接下了。
但你的规则我不遵守。
做完这个动作她才终于抬起脚迈出了步子。
但她没有走向那张椅子。
她绕开了萧夜澜绕开了那张无形的棋盘信步走向了房间的深处。
高大的兵器架在烛火下拉出狰狞的影子她却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了那面墙壁前。
她的嫁衣裙摆拖曳在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声响。
萧夜澜没有阻止她他只是坐在轮椅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的表情重新恢复了那份病态的慵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给她空间给她时间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猎物在他的陷阱里徒劳地寻找出口。
柳惊鸿停在兵器架前。
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刃长枪、短戟、环首刀、弯弓……每一件都保养得极好刃口闪烁着幽微的寒光显然不是摆设而是真正饮过血的凶器。
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冷铁气息源头便在这里。
寻常的王府即便主人尚武也不会将如此多的杀伐之器堂而皇之地陈列在新房之内。
这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傲慢与警告。
柳惊鸿的目光从一柄环首刀上扫过最终落在了一把不起眼的短弩上。
那弩身由铁木制成颜色深沉上面有几道不起眼的划痕。
她的视线在那划痕上停留了片刻。
那是北地铁骑营中校尉之间用来标记个人武器的特殊刻记。
隐蔽却自成体系。
她的眼底那片不起波澜的冰湖湖面下有暗流一闪而过。
她转过身没有去看那把弩也没有去看萧夜澜而是走向了另一侧的书案。
书案上很整洁除了文房四宝只摊开着一卷书。
不是圣贤文章不是诗词歌赋而是一本《南疆地形考》。
书页崭新墨迹未干显然是主人最近正在读的。
而在书卷旁压着一枚镇纸。
那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墨玉形状不规则上面却清晰地刻着一只展翅的猎鹰。
鹰的眼睛用了一点朱砂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
北国皇室的图腾便是猎鹰。
柳惊鸿的内心已经拼凑出了一幅模糊却惊人的版图。
这个所谓的残废王爷这个被南国皇帝厌弃的儿子他的房间里公然陈列着北国军营的武器桌案上放着象征北国皇权的图腾。
他不是在伪装他是在炫耀。
他在用一种最嚣张、最肆无忌惮的方式向每一个能看懂这些符号的人宣告着他的真实身份。
或者说他在钓鱼。
用他自己做饵钓出那些藏在南国京城深水里的来自北国的同类或是敌人。
而她柳惊鸿这条刚刚被扔进池子里的鱼恰好能看懂所有的符号。
她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此刻她与他之间隔着摇曳的烛火隔着满室的兵戈之气也隔着两个国家之间长达数十年的血海深仇。
“殿下。
” 她开口声音平静却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在紧绷的鼓面上。
“你这屋子里的东西很有趣。
” 她没有说破任何一件物品只是给出了一个笼统的、模糊的评价。
萧夜澜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喜欢这个开场白比直接质问要高明得多。
“王妃喜欢就好。
”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声音嘶哑“以后都是你的可以慢慢看。
”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将她抛出的试探又轻飘飘地化解成新婚夫妻间的调情。
柳惊鸿的唇角终于也牵起了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
她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带上了一种奇异的、仿佛洞悉了一切的了然。
“殿下说笑了。
”她轻轻摇头“有些东西是殿下的我拿不走。
有些局是殿下布的我看不懂。
” 她顿了顿目光直直地望进他那双深渊般的眼眸里仿佛要穿透他所有的伪装看到他最真实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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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第19章 夜半密语王妃的身份暗示来源 http://www.cqdq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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