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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劫我与狐仙的四十年第29章 漠河寻踪

漠河。

中国最北的边陲小城仿佛是被遗忘在世界尽头的一块寒冰。

当王建国父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历经数日辗转终于踏上这片被深雪覆盖的土地时第一个感觉并非是抵达目的地的松懈而是某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灵魂都冻结的孤寂与苍茫。

这里的冷与长白山不同。

那是一种干涩的、锋利的、无孔不入的酷寒风像裹着冰碴子的锉刀刮在脸上生疼。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三种颜色:天空是那种被冻透了的、毫无杂质的灰蓝色;大地是望不到边的、死寂的白;而远处那些顽强伫立的樟子松和白桦林则是沉默的、压抑的黑。

小城规模不大房屋低矮烟囱里冒出的白烟几乎是笔直的很快就被寒风撕碎。

街上行人稀少个个裹得如同厚重的棉熊行色匆匆很少有人交谈仿佛多说一句话都会浪费掉宝贵的热量。

王建国找了个靠近江边(黑龙江已然封冻如同一条巨大的白色冰龙)、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招待所住下。

小小的房间炉火烧得很旺却依然驱不散那沁入骨髓的寒意。

王清阳一进屋就缩到了炕上最暖和的位置小脸冻得发青抱着热水杯瑟瑟发抖。

即便有老祖宗灵须的微薄暖意护体这极北的严寒对他瘦弱的身体来说依旧是巨大的考验。

王建国看着儿子心中忧虑更甚。

老祖宗指引的“绿光”和“引导者”在哪里?这茫茫冰原人迹罕至如何去寻?难道真要等到冬天去看那虚无缥缈的极光? “清阳能感觉到什么吗?”王建国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

王清阳闭着眼睛似乎在努力感知许久才缓缓摇头声音带着疲惫:“…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气’很乱…很散…‘线’也看不清楚…好像…被冻住了…” 连儿子的“眼睛”在这里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王建国的心沉了下去。

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接下来的几天王建国开始小心翼翼地打听消息。

他不敢直接问“绿光”和“引导者”只能旁敲侧击借口是带儿子来看病的南方人听说漠河冬天有种神奇的“神光”能治百病想来碰碰运气。

招待所的服务员、街边小饭馆的老板、蹲在墙角晒太阳的老农…… responses 大多类似:带着同情和一丝看外地傻子的戏谑。

“神光?哦你说极光吧?那玩意儿冬天是有好看是好看治百病?瞎扯淡!” “这季节哪有光?等吧还得冷上好几个月呢!” “小伙子孩子病得厉害得送医院指望老天爷不行啊……” 一无所获。

王建国甚至冒着严寒去了附近的边防哨所和林业检查站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或地方结果除了得到几句例行公事的盘问和“注意安全别乱跑”的警告外别无收获。

希望如同这里的温度一样一点点降至冰点。

带来的钱像雪融化一样快速消耗漠河的物价比长春高出一大截。

王建国不得不开始计算着每一分钱伙食从带肉的炒菜变成了馒头咸菜和最简单的面条。

王清阳很懂事从不抱怨但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的小脸和因为寒冷而更加苍白的嘴唇王建国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被窥视的感觉。

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暗处时刻盯着他们。

但每次他警惕地四下张望除了茫茫白雪和呼啸的风什么也发现不了。

他怀疑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直到第三天夜里。

王建国被一阵极其轻微、却持续不断的抓挠声惊醒。

声音来自…窗外! 漠河冬夜窗外是零下三四十度的极寒怎么可能有活物? 他浑身汗毛倒竖悄悄披衣下炕拔出砍柴刀一点点挪到窗边猛地撩起厚重的棉窗帘—— 窗外除了玻璃上凝结的厚厚冰花空无一物。

但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却骤然变得无比清晰和接近!仿佛就在窗外咫尺之地!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一点窗户缝隙! 刺骨的寒风瞬间倒灌进来! 与此同时一道极其模糊瘦小的、近乎透明的黑色影子如同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从窗台下窜出瞬间消失在院外漆黑的雪地里! 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但绝不是普通的动物! 王建国猛地关紧窗户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不是幻觉!真的有东西在盯着他们!是胡三姑派来的?还是那个“戴黑帽子”对头的手段?它们竟然一路跟到了漠河! 这一夜王建国彻底失眠了。

他握着刀守在窗边直到天色微亮。

第二天王建国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必须主动出击哪怕希望渺茫。

他想起昨天在镇上唯一那家小卖部买东西时听店主和一个老农嘟囔说今年冬天江对面老毛子(俄罗斯)那边好像不太平老是有些奇怪的动静还有人说在江心岛附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回来就病倒了胡言乱语说什么“绿眼睛”、“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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