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深沉就连村落当中那几声犬吠都彻底淹没在初秋的寒风当中。
躺在床上的尤浑听似鼾声震天时不时嘴里还要叽里咕噜说上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看似已经沉沉睡去可实际却在假寐而已。
夜半之时残月当空清冷月华透窗而过如水饮般倾斜满地。
在那斑驳的光影当中心里亮堂到如同明镜一般的尤浑开始仔细回想起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想我尤浑自幼头悬梁锥刺股挑灯夜读翻遍古今圣贤之书言谈之中无不引经据典举止上下无不有上古君子蔚然之风。
每至那公众场合雄辩之时无不能用自己缜密至极的逻辑还有那条三寸不烂之舌丝毫不惧以后落下来老寒腿的毛病力求让自己的每一次的辩驳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先天不败! 逢人从山下路过便先扣上一顶大帽然后搬出几箩筐“至理名言”口诛笔伐极尽雄辩之能将对手反驳到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赢得朝歌些许薄名加身。
可等自己入仕之后这才悲哀的发现上古圣贤之理似乎只能存在于书籍之上而绝难施展于现实当中。
四处碰壁以至于虚度光阴十数载的他逐渐变得阴晴不定沉默寡言。
从一条每天只会张嘴汪汪空吠实际毫无作用的土狗变成了一只极具耐心从不轻易展露自己的獠牙的毒狼! 而这只毒狼经过缜密的布局细致的规划终于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准备用那锋利的獠牙咬下苏护一大块血肉来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皮! 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这半路还能杀出一个苏全忠! 嘶! 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彻头彻尾的莽夫夯货! 真是气煞我也! 半个多月的寻欢作乐将崇侯虎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消磨殆尽。
已经迫不及待准备将苏妲己纳入自己庞大后宫好教他一吐相思之苦的崇侯虎按照之前的部署将其余纳妃使团随行人员留在凉州然后将那还在醉酒当中的自己与费仲二人塞上马车气势浩浩荡荡直奔冀州而去。
在此期间崇侯虎多次与尤浑对戏统一口径势必要将那老匹夫苏护的后路给全部堵死! 一周之后气势浩荡排场极大的崇侯虎终于驶入驶入冀州主城之内。
当晚知晓是那恶客登门的苏护也只得捏着鼻子大摆宴席为崇侯虎与自己等一行三人接风洗尘。
而这才是这一切噩梦的起源! 当天晚上府邸正厅之内崇侯虎身份尊贵落座上位苏护紧挨左手上席陪座右手边则是尤浑与费仲的位置坐在末陪位置的则是苏护长子苏全忠。
作为东道主的苏护率先起身向崇侯虎敬酒然后依次排开一一敬酒虽无殷切祝酒之言但也整体算的上是不卑不亢未失主家身份让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事先准备好的婀娜多姿的乐师舞姬从侧门徐徐入厅载歌载舞府中手脚轻便的家眷佣人端着那荤素搭配琳琅满目的菜肴缓缓上桌。
席间推杯换盏倒也勉强称的上是相处较为融洽。
本来按照自己的打算准备在酒过三巡杯盘狼藉男人们神经大条袒胸露乳之际说出自己前来纳妃事宜。
届时再让崇侯虎登场吐露他想要迎娶苏妲己的心声借此来挡住苏护怒火。
而尤浑则是在暗中不断拱火争取让两拨人产生冲突。
到时候一有王命在身二有崇侯虎不断紧逼。
他苏护最后还不得乖乖向自己靠拢? 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那脑仁儿不比自己眼睛大多少的崇侯虎只说了一句话便将自己的布局全部打乱。
只见这瞪大眼睛珠子在台下翩翩起舞的人群当中寻摸一圈儿也没有发现苏妲己身影的崇侯虎直接问向苏护:“这舞姬之中怎么不见上次献舞的苏妲己?” 此言一出让本就算不上什么热切熟络的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见这崇侯虎如此唐突无礼公然打自己妹妹苏妲己主意的苏全忠噌的一下从席位之上站起身来这位性格鲁莽暴躁直肠子的年轻人目光不善的看向前者。
“怎么没酒了?全忠你下去找上几坛陈年好酒上来!”关键时刻还是这苏护老谋深算暂时支开自己那性烈如火的儿子而后向崇侯虎解释道:“小女最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一直在家中静养还望侯爷恕招待不周之罪!” 这苏护虽然性格暴躁但却绝不是个傻子上次崇侯虎来“例行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他看自己女儿的眼神不对劲。
之后更是死乞白赖厚着脸皮在府上赖了半个多月。
上次让苏妲己献舞之事已经让他后悔不已。
这次哪能再将自己女儿送羊入虎口? 不愿与崇侯虎起正面冲突免得双方的脸面都挂不住的苏护这才找了个借口准备搪塞过去。
别看这崇侯虎被自己耍的是团团转可是面对自己的下属之时这聪明的智商又一次占领了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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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人在大商持刀斩天第一三六章 冀州之行苏府风波来源 http://www.cqdql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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